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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36年而是永恆 ——六四是過去與未來的交匯

2025-06-04 13:16(07-22 13:19更新)
作者:戴立文
2025年是六四事件36週年。示意圖。(推特)
圖片來源:其他
2025年是六四事件36週年。示意圖。(推特)
【引言】2025年,是六四事件36週年。六四固然是1989年全中國春夏之交的學生與市民的民主運動,但它更是過去與未來的交匯。六四不是一場孤立的抗議,它是20世紀80年代中國社會轉型的總爆發。六四民主運動的誕生與終結,背後是整個80年代眾多思想與行動的積累,是從中國歷史最深處湧現而出的反抗力量。所以,它有過去,更會有未來。

 

民主墻與人大代表直選:從思想覺醒到公民實踐

北京的西單民主牆點燃了思想解放的火種。在這堵牆上,普通市民與知識份子第一次以自己的筆,質疑毛澤東帶來的極權與愚昧。魏京生的《第五個現代化》指出「民主」才是現代中國所缺最深者,首次公開指向一黨專政與毛澤東的罪過。如果說柏林牆是專制的護堤,那西單民主牆則是自由堡壘的長城。改革開放初期的勇者們用真名實姓寫下對民主的嚮往。他們不僅直面文革的傷痕,也向中國社會展示了蓬勃而人心不死的動力。

1980年,上海、北京等部分高校學生嘗試參與地方人大代表選舉,這是對《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》中「公民有選舉權與被選舉權」的首次實踐。他們不是玩笑,而是真正走上街頭拉票競選,向選民演說,最後真的有十多人成功當選,這其中包括了北京大學的胡平。這是時代的象徵:當時的年輕人嘗試將書本上的美麗辭藻變為真實生活的一部分。

為《苦戀》而戰:捍衛創作自由的短兵相接

1980年,文學作品《苦戀》因為痛斥毛澤東對人民的傷害而激起波瀾。這引發官媒激烈批判。廣大知識分子與青年人沒有像過去那樣沉默,卻挺身而出,聲援創作自由與對歷史的反思。這不僅是文藝之爭,更是價值觀與政治意識的分水嶺:中國人是否有權記錄自己的苦難和醜陋,是否有權在黑暗中尋找真理?《苦戀》意味著一個新的公共空間誕生了。

《苦戀》事件讓很多人意識到,文革雖然結束,但中共黨政軍權力依然掌控在不願意反思歷史教訓的人手中。所以胡耀邦主政期間,推動平反冤假錯案意義重大。胡耀邦讓百萬計受害者得以翻案,不僅包括中共體制內的官員,更重要的是無數普通人與知識分子獲得自由。胡耀邦是少數願意面對歷史錯誤的中共領導人,他對言論自由與學生運動的寬容態度,令人感動。他的死成為了八九年民主運動的導火索。對許多八九學生而言,胡耀邦不僅是一位開明長者,更象徵著一個時代——人民能夠懷抱希望的時代。

直面專制根源:《河殤》的文化自省與八六學潮

1986年,中國多地爆發學生示威,同學們呼籲政治改革與民主化。安徽、上海、北京、武漢等地學生走上街頭,這預示了1989年的到來。這一波運動雖被壓制,但對年輕的中國人來說,這是一次政治表達運動的預演。方勵之、劉賓雁、王若望等啟蒙知識分子,在校園講壇與報刊上,為中國青年打開了世界與人文視野,他們讓自由與人權不再是抽象名詞,而是生活中不可失去的基本原則。

八六學潮被「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」整肅壓制,但中國知識界沒有停止思考。1988年中國央視播出紀錄片《河殤》,內容犀利深刻,批判了中國傳統文化中的封閉、專制與虛榮,對比西方的開放與自由,提出只有文化反思才是中國現代化的根本。《河殤》的命題是超越經濟改革的思想啟蒙與革命,中國青年人開始以文明視野審視自己的土地——不能再沉溺5000年文化的醬缸,而是要追趕世界文明,徹底改造根深蒂固的歷史慣性與文化命脈。

六四不是起點、不是終點、而是交匯點

六四不只是一次學運,而是上述所有歷史段落孕育的一次總體爆發。六四承載了中國人對改革的最後期望,也體現了那個年代知識界、學生與社會大眾在道德上的最高峰。

六四為歷史留下了一道深刻刻痕,但歷史不是靜止的。有過去,就會有未來。2000年左右興起的維權運動,讓法治與公民社會的觀念深入人心。2014年的雨傘運動,港人追求《基本法》對民主制度的承諾。2022年的白紙革命,是新世代的抗議號角。所有這些歷史劇目,不論其地點與形式如何不同,實質上都是對六四的延續,對西單民主牆的接力,對胡耀邦、趙紫陽未竟改革的致意,更是對民主夢的一次次重燃。

人心不會死,中國不會忘。歷史從不孤立,沒有西單民主牆,就沒有啟蒙;沒有胡耀邦平反冤假錯案,就沒有改革;沒有八六學潮與文化反思,就沒有八九年的燎原。六四不是終結,不只是1989年,而是1978到今天的中國,也是明日的中國。

作者》戴立文  時事評論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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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耀邦 白紙運動 洞察中國 六四36週年 河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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