由海外媒體人李穎帶領的「李老師」團隊，這個月發起「牛馬.ICU」超時工作調查計畫，目前已收到4,800多人投件，除了不少大品牌、大公司被投訴，體制內的軍警和公教人員在投稿時反而「最敢講」，留言訴苦的比率高達5成多；初步統計也發現，只有6%的公司合法全額支付加班費，而多達7成5的受訪者表明，若拒絕加班將面臨嚴重後果。

超時學習調查告一段落 再推超時工作調查

「李老師」團隊在今年2月發起「611Study.ICU」計畫，通過學生投稿，調查中國各校超時學習和提前開學的情形，獲得極大迴響。「李老師」李穎表示，當時有來自中國各行各業的人向他們表達，希望也能有一個類似的計畫，能讓他們填寫超時工作與不合理待遇等情況，因此，從3月1日起展開「牛馬.ICU」調查計畫(work2icu.org/zh-CN/form)。

團隊希望，要幫助中國的「牛馬」活得像人，不可以上學超時學習，長大後再變成超時工作，形成惡性循環的人生，所以，他們呼籲中國的勞動者，曝光企業和政府的惡行，「讓他們知道，有人會為你發聲」。

李穎：『(原音)我們的內容主要是希望大家填寫超時勞動的時間，包括他們公司的屬性是國企、外企、你是公務員或自由職業，你每週、每天需要工作多長時間，是否會有加班報酬，如果拒絕加班的話，會面臨什麼樣的後果。』

不平之鳴 軍警公教留言量超多

這項調查計畫當時首日上路，不到3小時就湧入300多名中國勞動者上網填表，經過3個多星期，截至台北時間3月24日下午已有4,804人投件，經過李老師團隊審核內容後，共有4,070份有效問卷，李穎驚訝才幾週的時間就有這麼多人投稿，而且除了一般勞動者之外，還有許多公務員、軍人、老師等體制內的人表達遭受不平等待遇，初步統計，政府和事業單位人員的留言比率最高，達到5成6；其中，參與調查的國企人員和公務員，多達4成以上會詳加說明工作現況。

李穎：『(原音)我們有收到編制內的教師說，自己獎金的部分被拖欠了，當他們想維權的時候，老教師還會勸他說，以後肯定會發給你，政府不會欠你工資之類的，然後包括甚至有中央網信辦的員工投稿，說他們一直盯著我們；還有比較火的無人機公司「大疆」，他們的員工說每天都會加班到晚上10點，如果有急事的話，他們可能凌晨1、2點才能回家。』

遭舉報的大品牌、大公司，除了大疆之外，還有華為、比亞迪、京東、拼多多、中國中鐵、騰訊、海康威視、字節跳動等。

另外，還有協助警察的輔警人員直言，他所服務的公安單位跟黑道幫派沒什麼兩樣。李穎：『(原音)就是說強迫他們輔警勞動的事情，對他們管理非常嚴格，包括有扣工資，有各種各樣的問題，但是有編制的警察他們就很舒服，沒有編制的警察就是生活的非常辛苦，他覺得說一個公安單位其實和幫派沒什麼區別。』

李穎提到，整體來看，廣東、浙江，和勞動力大省河南、河北，較多勞動者投稿，至於比較難翻牆上外網的新疆、西藏，收到的件數就比較少。

65%無償加班 僅6%能領足加班費

團隊初步統計，回答調查問卷的勞動者，以25到34歲的人最多，佔52%，其次是18到24歲，佔22%，35到54歲佔17%。調查顯示，75%的受訪者表示，若是拒絕加班，將面臨嚴重後果，只有8%的人沒有這方面的問題；統計也發現，65%的人是無償加班，16%無法領足法定1.5倍工資的加班費，9%是在加班時拿到按件或按時計費，僅有6%的人可以得到法定額度的加班費。

這項調查已有初步成效，李穎說，有廈門的投稿者表示，當地勞動管理局已派人到一些公司進行勞動檢查。李穎：『(原音)有投稿人跟我們說，真的有政府部門去找他們公司詢問這些情況，然後那些人臨走的時候，也有說他們接下來還要再去另外幾個公司。』

李穎指出，「牛馬.ICU」是長期性的計畫，將持續開放中國的勞動者投稿，未來會將統計數據提供相關部門和研究機構，並交給聯合國相關單位，展開國際倡導，希望能讓更多機構加以運用，突破目前在中國國內難以實行的田野調查，藉此改善中國血汗勞工的情況。

延伸閱讀

不許你胖！中共「管太寬」 網民：我只在乎窮